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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一人的罪孽能护佑万千个家庭,这买卖多划算啊。”
他可以管理府中一切琐事,可以陪郡主休息玩乐,还可以陪她度过一些艰难的时光。
当然,若郡主需要......
叫他暖床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他是内侍,是总管。
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宫中度过,直到垂垂老矣,才能请个恩赐,搬出宫去。
而郡主也只能留在宫中,他们注定只能这样避人耳目地见面。
陈焕眼里浮出些水光,又很快被他隐去。
“陈公公莫不是心疼我了?”
枫黎见他神色有异,愉悦地笑出了声。
她执起陈焕的手,在他的指节上轻轻吻过。
陈焕难得没有反驳:“奴才自是心疼郡主。”
枫黎眉眼一弯,笑得灿烂:“想听陈公公主动说些体己话,可真是不容易。”
陈焕别开脸,低声说:“若郡主喜欢,奴才日后......多主动些个。”
陈焕回了住处后,陈顺本本分分地为他端上晚膳。
他却始终在走神,目视虚空的方向。
“干爹?是白日里碰到什么事不好处理么?”
还是......又因为郡主而心烦?
后半句陈顺没问出口。
最近干爹心情很好,虽没明说,但他看得出来干爹与郡主相处的不错。
今日干爹应是有机会与郡主相处,不应该啊。
陈焕缓神,执起筷子:“没什么,你也坐下吃吧。
他怎么好意思说,现在还在想礼佛后跟郡主相处的那一刻钟?
当时就隐约觉得郡主不似往常那样亲昵,但主就在眼前,愿意跟他温声说说好话,他心里就美得没想那么多,然而分开之后,越想越觉得失落。
这次郡主都没怎么亲他,只牵了他的手啄了啄………………
这是先前给他一点儿甜头,现在就不愿再给了?
还是那时贵妃与郡主说了什么?
他这样的身份,难免胡思乱想,且一想就停不下来。
整个晚上都心绪烦乱,实在闲不下来,就直接走出房间,想去见见郡主。
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天色暗得愈发晚了。
这会儿灰暗的天边还有一抹红霞,煞是好看。
“难得今日忙完了礼佛之事,能早些休息,干爹这是......?”
“咱家随意走走,你不必跟着。”陈焕冲他摆摆手,“回去歇着吧。”
说罢,他出了小院,往永安殿的方向去了。
这个点儿正是宫人来来往往的时候,路上谁见了他都要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唤一句“陈总管”,咋一看倒是有几分威风,若郡主不是郡主,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的话………………
这么领着她在宫中走一圈,想必能美滋滋地显摆显摆吧。
可惜她是郡主。
两人一道,下人只会先像郡主行礼。
不过,能得郡主青睐,足够他得意的了。
能借着郡主的名号狐假虎威也不错,他喜欢被郡主护着的感觉。
去往永安殿的路还没走一半,他就隐约听见了郡主的声音。
抬头一瞧,正是永清公主的住处。
他眼皮跳了跳,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听见了三皇子的朗朗笑声。
他像是被冷水冰醒了发昏的头脑,止住脚步。
垂在身侧的手指一点点地握紧。
心里倒不会被刺得生疼,只是酸酸涩涩的,更多的是一种想不认命也不行的无力感。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以郡主的身份,迟早要嫁人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让她嫁给最优秀的人,让她成为……………
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再过一阵子赏花会就要到了。
届时,朝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皇上、太后也会与臣同乐,而且,这些天看皇上的意思,应是要在赏花会上将郡主的婚事定下来吧。
郡主与公主、皇子相处,他就不自讨没趣了吧。
他颇为自嘲,不欲在这儿停留。
而在原路返回之前,没忍住偷偷地看过去。
穿过庭院的花草山石,落在郡主的笑脸上。
胸腔里酸酸涩涩的,又无声地笑笑。
他跟自己说,只要郡主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此后一连数日,心里明明特别想见面,想私会,想在郡主大婚之前偷偷地独享一阵她的宠爱,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而跟吊着人似的,偏偏不去找她。
或许,是暗戳戳地想被她哄上几句吧。
他知道自己所求的有些多了,容易叫人厌烦,但……………
他就是想任性一下。
谁都不会知道被她在耳边哄几句有多叫人心悸。
于是,硬生生地忍下了想方设法找法子跟郡主见面的心思,也没找人带话,就是暗戳戳地希望郡主能发觉他的情绪。
可惜这种事,都是越拖着越叫人认清事实。
应该怪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吧。
梦中的宫女会主动拉下面子去哄人,会包容那些气人的性子和脾气,会细心地关注别人的情绪,但郡主毕竟是郡主,哪儿有郡主总是主动哄着一个奴才的道理呢。
憋 -->>
37、第三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