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吹散两人身上的酒味。
夜色沉沉,深黑的天幕盖在头顶。
季绪带着沉睡的冉漾走出房门,细雨落在两人身上,他脚步轻快,一路顺畅的抵达冉漾的小院。
寂静的小院只有偏房还燃着灯,是?玉在等她。
李绪垂眸看了怀中人一眼,然后单手抱着她从高墙翻过,悄无声息的推开房门,带她走了进去。
他把冉漾放在?上,动作算不上温柔。
她身上的衣服被她自己扒拉的不成样子,稍一?,又露出一片肩膀来。
季绪怎么看都不顺眼,最后随手扯过被子把她包成了一个只露着脑袋的小乌龟。
这下舒服多了。
弄完以后,季绪转过身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进女子闺房,房内光线昏暗,地方不大,但隐约能见收拾的非常整齐,桌案还摆着两提酒,李绪随手试了试,有一提已经快空了。
还挺能喝。
雨声掩盖了关门声。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一直待在偏房里的玉久不再漾回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在外面敲了敲门:“姑娘?”
“姑娘你回来了吗?”
久不闻应答,她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昏暗光线下,只见床上的少女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她放下心来。
轻手轻脚关了房门,还没回到自己房间,忽而在淅沥的雨声中,听到几声规矩的叩门声。
这么晚上,能是谁?
?玉迟疑片刻,撑着伞走进雨幕里,她打开远门,在大雨中看见一席青衣,撑伞独立的季云澹。
姑娘不是才见过他吗?
雨水落在男人清秀的脸庞,他的衣角上沾了些泥水,沉静的眼眸中带着些担忧。
“大公子?您怎么过来了?”
季云问:“冉冉在房里吗?”
?玉点头,“姑娘已经睡下了,需要奴婢把姑娘叫起来吗?”
季云?愣了愣,目光越过重重雨幕,望向那紧闭的房门,怎么睡下了呢。
她还是第一次说话不算话,不过也没关系,李云无奈的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罢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他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久等冉漾不来,担心她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赶来看看。
既然睡着了,那就这样吧。
他是晚上才听说再漾与梅长逐的冲突的,她兴许是吓到了,早点休息也好。
“大公子您还有什么事吗?”
季云澹握紧伞柄,想说的话很多,但到最后只是垂眸低声道:
“最近天寒,记得叮嘱她多穿衣,她忙起来总是不顾念自己的身体。
?玉点头:“奴婢知晓了。”
季云澹嗯了一声,又望了眼院内,然后道:“好了,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夜深雨凉,季云澹转身离开。
秋雨下了一夜,到凌晨才缓缓停歇。
冉漾陷在梦境里,一会儿是深山古林,一会儿又冰天雪地,她独自走了很久,最后在梦境尽头,看见一只狐狸精。
她跟狐狸精打架打了很久,最后惨败,大狐狸用巨大的尾巴围住脆弱的她,企图把她闷死。
束缚窒息感越来越明显,再漾开始胡乱蹬腿挣扎,好一会儿后,她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光大亮,灼灼日光从窗隙里照进来。
天
是
个大晴天,她心想。
怪不得她热的满头大汗,冉漾动了动手臂,废了好大劲才把自己从包裹严实的被子里解救出来。
头好晕。
为什么头会这么晕,脱困后她独自坐在?上发愣,目光从凌乱的床铺上慢慢挪开,看向自己。
衣衫凌乱,裙子挂在腰上。
她竟然没沐浴直接睡了。
冉漾终于稍微清醒了些,她倏然抬起头,看见圆桌上静静放着的那两提酒。
哦,想起来了。
她昨天为了壮胆,喝了点酒。
后来呢?
冉漾撑着脑袋仔细回想,但记忆模糊混乱,怎么也不起来。
她见没见着季云来着?
好像是出门了,但是她怎么半点不记得和李云澹相处时的场景,但是他又觉得自己大事办完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先不为难自己,刚准备换衣服,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季云澹今天走。
她推开窗子,日光彻底照进来,竟然已临近午时了,她昨天还跟季云说今天去送他呢。
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冉漾急忙叫了?玉进来,开门见山地问:“季公子走了吗?”
?玉点点头:“走了呀姑娘,李公子是清晨走的。奴婢原本想着要不要叫您,后来又一想你们昨晚已经见过了,见您睡的沉,就没喊您。”
BB: "......"
见过了?
她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还是挺靠谱的,就算喝多了也能把事情做完。
她沙哑的嗓音,浑身无力道:“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玉应声,连忙去倒水。
一口水润过喉咙,终于舒服了点,她慢吞吞的又反应过来,既然她去找季云澹,那季云有没有答应她来着?
?玉又道:“姑娘,昨晚您回来以后,李公子又 -->>
20、轻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