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做什么了吗?"
扶循倒不关心这些,她眉头轻蹙着道:“她从方才起一直卧床,能做什么?”
“不过......”扶循脸色变得有些怪异起来,迟疑道:“不过茴茴不久前确实莫名召了个宫女过来,不知交代了什么,你想说什么?”
冉漾沉默着看向面前连天的暴雨,额角轻轻跳动。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渐渐接连成线,她脸色煞白,想也不想,直接冲进了雨幕。
来时走了半柱香,回去再漾只用了半盏茶。厢房门紧闭着,冉漾手脚发凉,胸口起伏着,她刚要上去推开房门,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宫女竟然想拦她。
这下好了。
冉漾原还不确定,这会直接一把推开宫女,然后狠狠拍门:“夕落!”
“夕落!快开门!”
不闻应答,再漾提起裙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她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门闩直接断开,房内景象映入眼帘。
夕落赤裸雪白的肩头摔在床边,一件外衣堪堪罩住几近赤裸的身躯,长发凌乱,浑身红的不像话,而窗子大敞着,一看就是有人溜出去了。
“我知道是谁,不用追。”
冉漾手指僵硬,反手关上房门。她把夕落扶起来,确认自己来的还算及时后才勉强松了口气。
她帮夕落穿好衣服,然后道:“对不起。”
“姜汤有问题,是我端给你的。”
怪
不得周书禾会那样说。
夕落摇摇头,她浑身似火烧,难受的紧,却还是拍拍冉漾的手背道:“不怪你。
她今日有此一劫。
她与三皇子最近的确在议亲,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定下,是因为支家还在犹豫。
两
家联姻本就是利益交换,三皇子要借支家的势,支家看中了三皇子的皇子身份。
至于至今还犹豫,盖因她娘亲觉得三皇子已有两房侍妾,人也不算稳重,担心女儿受苦。
兴许是拖的越久,三皇子便越担心其中出变故,故而今日出此下策,想让一切成定局,让她别无选择嫁给他。
今日的暴雨是意外,就算没有这场雨,那些人估计依然会安排她中药。这件事长公主应该不知情,赏花宴是她经办,她因此是犯不着得罪支家,但周书禾就一定了。
因那点矛盾,她就能默许三皇子强占她,甚至推波助澜让冉漾亲手把催情药递给她。
夕
落又一次见证这人的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仅
她压下心头燥热,又重复:“冉冉,不怪你。”
冉漾呼出一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让
她
夕落先休息。
踹门的动静吸引了旁人,很快就有人过来问怎么了,再漾都一一打发了。
最后她出门拿了两锭银子递给一个看着机灵的小太监,让他去镇抚司把支知之叫过来。
她已经没法信任这里的人了。
倘若她没反应过来,一路慢悠悠走回,那这会…………………
支知之赶到时,雨已经停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李绪也到了散班的时候。
冉漾原是扶着夕落出来,最后那一截夕落实在是走不动了,再漾索性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季绪来到时瞧见的就是这般景象。
她明明自己看着就很纤细,配上一张安静漂亮的脸蛋,像极了一棵柔弱的菟丝花。
但她却能毫不费力的抱起夕落,他突然间想起来,就他们认识的这段时日中,她似乎都在照顾旁人。
陌生人,或者朋友。
不过冉漾没抱多久,夕落就被匆匆赶过来的支知之接了过去,男人还是一身飞鱼服,平日总带几分笑意的俊朗眉眼在面无表情时沉寂到森寒。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眉头紧蹙的妹妹,周身气场成冰,但与再漾说话时又面色如常:“冉姑娘,又麻烦你,这次我记下了。”
冉漾:“给夕落找大夫。”
不用找男人。
她看过了,药物可解。
支知之道:“知道了。”
他说完便带着夕落上了马。
季绪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两人隔着条街,目光交融在一起。
再漾身上还湿着,沉默了会,她跟季绪道:“二公子,我去跟殿下告别。”
夕落是情况特殊,她却不能擅自离开,规矩她还是懂得。
“你等我一下。”
季绪靠在马车上,对再摆了摆手。
冉漾回头又走进濯缨园。
这
人
场雨来的快去的快,这会地面已经积了层薄薄的水,被云层遮挡的太阳渐渐显露,光线颓丧,俨然要下山了。
总是复杂的。有时他不得不承认,除却那点不为人知的癖好与略有瑕疵的品行,再漾是个很好的人。
这跟他们熟不熟悉,她漂不漂亮,有没有特殊关系都无关,她本身就很出众。
不怪支知之总夸她。
等了一会后,水面渐渐印出一个人影,他的目光里出现一双淡粉的绣鞋与沾着水渍的衣摆。
季绪抬头。
“......季公子,真的是你?!”
这谁?
季绪眉心轻蹙起,他后退一步,不太客气地道:“ -->>
36、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