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谈序被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吵醒。
楼下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
姜漫在给院墙边的玫瑰浇水。
池月则打着哈欠在一旁修剪枝叶,声音懒洋洋的:“漫漫,你下次和谈总说说,烟花秀别搞太晚,太扰民了。”
每次到乡下,池月的作息自动入乡随俗,睡得早,起的也早。
昨晚烟花燃放到零点才结束。
害得她也跟着干熬到零点才睡着,今天一大清早又被鸡鸣狗吠声吵醒,这会儿精神头实在不太好。
姜漫回忆起昨晚的烟花,笑了一下,“昨天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谈总真浪漫”。
池月委屈巴巴:“浪漫是真浪漫,就是有点不顾别人死活。”
姜漫笑出声来。
池月哼哼两声,看姜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不由好奇道:“昨晚你和谈总回房那么早,你俩怎么睡着的?”
姜漫笑容一僵,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去花坛另一边浇花。
池月不依不饶地跟过来,“看你这精神头,昨晚睡得挺好?”
姜漫说不出口。
总不能告诉池月,她和谈序一直做到凌晨一点多。
因为太累了,她昨晚进入了深度睡眠,所以睡眠质量还不错。
就是今早起床的时候,腿根有点酸,膝盖也磨得有点疼。
昨夜最后那回,她感觉加固过的床还是被晃得有些散架。
便自发跪在了地毯上。
月华如水,从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她婉蜒细腰上。
姜不知道,当时她落在谈序眼里是怎样的媚态,只知道谈序后来是有些失控的,两只手在她身上捏出鲜红的指印。
谈序下楼时,姜漫为了躲避池月的灵魂拷问,正往屋里去。
两人在堂屋门口的屋檐下撞上,男人冷硬如铁的两只手牢牢握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卸了她的冲力。
姜漫这才没有猛地一头撞上他铁板一样的胸膛。
谈序将她扶稳站好,并不急着松开她的胳膊。
他低头看着她,音色带点刚睡醒的沙哑朦胧,“早安,谈太太。”
男人语调轻快,不难看出他心情很舒畅。
姜抬眸撞进他的眼睛,想到昨晚他将她折叠时,也是这样低着头,满眼噙笑地看着她。
心头突突一跳,两颊瞬间染了薄红,声线难稳:“……..…早。”
话落,她挣开他的手,错身进屋去。
谈序没去追,兜里手机震动,他随手接了起来。
期间池月举着剪子从他跟前走过,友好又恭谨地冲他点了点头,打了招呼,脚下生风般溜进屋里去。
谈序去院子里接电话,散散步,看看鸡,又去逗逗狗。
半小时后,姥姥从厨房里出来,让大家洗手吃饭。
他才和电话那头的vinson说了一句:“先这样,午饭后你过来接我。”
vinson应下,临了又确定了一次:“老板,下午三点的航班可以吗?”
谈序朝堂屋那边看了一眼,姜漫正帮着姥姥把早餐的粥和包子摆上桌。
纤细的身影,深深映在他眸底。
“可以。”他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恰好姜漫从屋里出来,正要叫他去吃饭。
见谈序已经挂了电话走过来,她到嘴边的那声“谈序”,咽了回去。
只说了句:“吃饭了。”
今天农庄里有修剪果树的活,早饭后,姥姥和姥爷都要去果园帮忙。
姜漫和池月要下午才去县城参加同学会,上午闲着没事,也跟着去果园凑热闹。
姥爷见状,也叫上谈序:“小谈一起去吧,正好运动消化一下。”
姜刚想替他拒绝,谈序却爽快答应,“好,那我上楼换身方便干活的衣服。”
姜漫诧异地看向他,男人已经兴致勃勃上楼换衣服去了。
池月凑过来,小声道:“姥爷不愧是姥爷,竟然敢使唤谈总干活。”
后来她脑补出一段画面,抓着姜漫的胳膊差点笑岔气:“你说要是谈总的下属看见他在一个不知名的农庄里卑躬屈膝地修剪果树,会是什么反应?”
: "......"
她也没想到谈序这个大老板竟然接地气到这种程度。
上午的活,分了小组。
两人一个小组,负责一个片区的果树修剪。
姜漫自然而然和谈序分到一组。
她看了眼换了身休闲运动装的男人,白T黑裤,一改平日的严肃冷沉,摇身变成了一个清冽朝气的男大体育生。
不禁让人联想到学校男神、初恋白月光。
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谈序站在果树下,举着修枝剪仰头去修剪高处的枝丫。
一束明丽的阳光不偏不倚从树叶缝隙间漏下,垂落到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薄薄光影将他的脸分割成明暗两个部分,鼻翼以下,薄唇和下颌都在高光里,尤为耀眼夺目。
姜漫看入了神,视线徘徊在男人嫣红薄唇,手里的修枝剪咔嚓一下,把一根结了果子的枝丫剪断了。
她还一点自觉也没有。
修剪完高处枝丫的谈序转头看向她,沉沉深眸猝不及防撞进姜漫温柔美目里,将她眼波撞得荡漾一下。>
37、婚